《彼岸花开》第六十九章
69，
青年选拔很快就进入了紧张的训练。纯子也很快步入了每日繁忙的工作，每天上报各个小组的训练情况，检查器具、志愿者任务分配。由于一下子要面对三个教练，纯子比之以前更加小心谨慎，任何细微之处都亲自检查一番，每日只有在晚饭之后，才能和凤单独相处一会儿。
不过，就算纯子力求不出岔子，就不代表能真的太平无事。
且不说切原和神尾一直争吵不断。
几天时光中，桃城的饮料不知被谁换成了乾汁，不二周助的饮料则换成了青醋。乾贞治因此在医务室里面对着桃城和不二百口莫辩，嘴里不断念叨着：“不符合理论……”
海堂薰连着几天掀开被子，就跳出来了几只青蛙扑到海堂面上，海堂薰惊得一不小心后退倒地，对着那几只青蛙愤怒地“嘶——！”，从此，海棠养成了睡觉之前将被子和床里里外外、上上下下检查一遍的习惯。
越前龙马某日早上起床发现自己的运动服上衣忽然变大了好多，原本替换的另一套运动服恰好拿去洗了，于是只得穿着像超大连衣裙的运动衫出门，到了食堂时，却发现正在吃早饭的河村隆穿着一件露出肚脐的极短运动衫，引得全场哄笑，弄得河村和越前两人连忙跑到厕所把运动衫换了过来。
当然，这都不是最精彩的。
一天清晨，整顿宿舍楼忽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声，弄得所有人人立时睡意全无。打开门一看，发现菊丸英二正在走廊上来回尖叫着暴走。
后来大石慌慌张张地解释道，不知为何，早上起来，菊丸的牙膏被换成了芥末，当菊丸英二迷迷糊糊地到厕所挤牙膏刷牙时，悲剧就这么诞生了。
要说到底是谁做的，看真田的脸色就明白了。这样的恶作剧实在太熟悉了，柳也只能无奈地在旁劝真田“稍安勿躁”。
纯子心里翻着苦水，私下叫明里适可而止，明里却做着鬼脸道：“纯子学姐又没证据，干嘛冤枉是我做的？”
纯子最后只得在安排工作时，尽量把明里和青学的人分开，当然和明里势如水火、天天吵嘴的橘杏是定不会和明里一到的。
这样一来，和明里一起工作最多的便是山吹中学的坛太一。
好在，明里并不讨厌坛太一。
面对长相这么可爱的女孩，稍微正常一点的男生都不会不喜欢，坛太一明显是个正常的人，外加面对女孩子时比较腼腆谦让，所以坛太一和明里还算相处得来。
不得不承认，外貌的欺骗性真的相当有用。
今天，纯子按照往常一样，带领捧着网球框和毛巾的明里、坛太一来到华村小组的训练球场。
在训练的三个小组中，华村小组是纯子最不愿长呆的地方。
在这里，有新式训练理念的华村老师和对此理念抱着怀疑、不服态度的迹部部长。
华村老师显然有些镇不住迹部。
而迹部时不时表现出来的过于不屑，甚至可以说是轻蔑的态度，旁边还伴随着一直说“是”的桦地，则让华村老师心里或多或少不太痛快。
这种“不痛快”在见到纯子的时候，不自觉地表现出来。
“忽然觉得榊太郎老师很不容易啊，在冰帝……”华村老师喃喃道。
纯子只得赔笑，默默做着记录，一句话都不说。
有什么办法呢？
得罪了华村老师，自己现在不好过；得罪了迹部部长，自己将来不好过。
两头都惹不起，当然避之为上。
或许是由于华村老师的关系，城成湘南的选手和冰帝的人之间也有些摩擦。
“我知道你们冰帝是所贵族学校，我也知道你自称为冰帝的王者，每次比赛时都有声势浩大的应援团。”城成湘南的若人弘带着几分挑衅的神色，“但是这并不代表你们就此势强，尤其是在女性的人气方面，我们绝对不会输给冰帝！”
迹部冷笑着，还未开口，忍足就扶着眼镜缓缓道：“哦，是么？”
“忍足君很怀疑么？”若人弘轻轻理了理自己的发型，面上浮现出陶醉的神情。据说他乃是城成湘南的校园偶像，拥有无数追求者，每次比赛时，场外都有一大群举着牌子，喊着“若人少爷”的女生们。
纯子不知道这传言是否属实，但若论起自恋，若人弘确实和迹部不相上下。纯子只装没瞧见，登记完毕后，领着坛太一和明里匆匆离开球场。
此时，忍足轻笑了一声，指了指场外道：“你若能搞定她，我就相信。”
“哦？”若人弘顺着忍足所指的方向望去，“你说的是那位紫色头发的女孩么？她似乎对你们冰帝的宍户亮相当迷恋啊！”
“正是！”忍足嘴角轻微上扬，眼里露出几分难以捉摸的味道，“你若能让她从宍户转而迷恋上你，我们就服了你！”
若人弘自得地微笑道：“这么漂亮的女孩，忍足君就算不提，我也不会放过！”
忍足淡淡道：“小心点，那姑娘可不怎么好应付。”
若人弘笑了起来：“越是漂亮的花，越是扎手，摘的时候才越有意思！”
忍足不再多言，与迹部对望了一眼，表情异常悠闲。
……
……
中午午饭过后，纯子缓缓踱步走向房间，想要休息一会儿，忽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名字。
“井上学姐！”
纯子转身，见是小坂田朋香。因为橘杏，朋香早把自己归类为“明里一伙的人”，平时对自己也不太友善，主动来找自己的情况倒真少见。
“有什么事么？”纯子道。
“嗯，想请学姐去龙崎组休息室一趟。”
纯子有些疑惑道：“龙崎组？是队员的事情么？”
“差不多吧，学姐去看看就知道了！”朋香直视着纯子，面上带着几分得意。
纯子心里疑惑，念及是凤所在的龙崎组，随即道：“好的，我这便过去。”
跟着小坂田朋香来到龙崎组的休息室门口，却看见不二周助和河村隆一起正走进休息室。
“不是说是龙崎组么？怎么榊太郎老师组的不二周助也在这里？”
纯子更觉不对，但见此状况，问朋香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，只好不动声色，缓缓步入休息室。
休息室里聚满了人，除了龙崎组的全体队员，不二周助、河村隆、海堂薰以及乾贞治全都在内。
朋香快步走到了一脸担忧的龙崎樱乃身边。
“青学的人除了龙崎教练全都到齐了……”纯子维持着表面镇定，心里暗自揣摩，“一个不少啊，想干什么？青学！”
“到底叫我们过来干什么！？”宍户亮坐在沙发上，不耐烦道。
凤坐在旁边也点头道：“有什么事，需要叫这么多人过来？”
“请不要耽搁我们的时间！”梶本贵久冷冷道。
橘杏这时走上前道：“只是请众位学长们做个见证，既然人都到齐了，那就开始吧！”
橘杏拍了拍手，渐渐听得一阵吵闹。只见崛尾几人压着明里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“你们干什么！？放开我！”明里怒道。
“明里？”宍户一惊，叫出了声。
纯子见状心下一紧，暗自道：“糟了！”
切原瞪大双眼：“喂喂！你们干什么抓明里啊？”
崛尾几人松开手，明里揉了揉手腕，嘟着嘴，对橘杏恶狠狠道：“又是你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？！”
橘杏冷笑着，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只口袋，从口袋里取出一物道：“菊丸学长，这是你的牙膏吧？”
菊丸顺手接过一瞧，惊喜道：“我的牙膏！怎会在这你这儿啊？”
“那你要问她了！”橘杏瞟了明里一眼，继续依次从袋里取出厨房用的芥末、两大瓶用透明塑料瓶装着的青涩液体，一个方形的纸盒打开蹦出了两三只小青蛙。
“乾汁和青醋？！”桃城惊道。
乾贞治和不二周助面上一怔。
海棠看着蹦出来的几只青蛙立刻全身警戒般：“嘶——！”
凤见到青蛙，不自觉地往后一躲，已经惊得说不出话。
“这些东西都是从她床下发现的！”
橘杏冷笑着瞧着明里：“我前几天就发现她鬼鬼祟祟的，几次夜里醒来发现她都不在床上。我昨晚便悄悄装睡，才发现她趁人熟睡后偷偷起来，在床下捣鼓一阵，离开房间。我心里疑惑，便趁她走后，往床下一瞧，就发现了这些东西！”
明里气得涨红了脸，大叫道：“要你多管闲事！”
橘杏没理会明里，续道：“想来最近在众位前辈身上发生的一系列怪事，都是她利用志愿者身份的便利捣的鬼！我去洗衣房问了一下，那里的人前几天曾见过她，越前和河村学长运动衫被对换的事情十有八九也是她做的！反正有监视录像，不妨去警卫室调出来看看，便知怎么回事了！”
众人此时不约而同将目光定在明里身上。
切原吞了吞唾沫，点头道：“确实……是明里一贯作风。”
明里咬了咬嘴唇，恨恨地说不出话。
“原来是你！”菊丸跳起来道，“为什么要拿我的牙膏啊？害得我吃了满嘴的芥末！”
明里一抬眼道：“我怎么知道？说不定是你自己梦游时换了，还赖在我身上！”
菊丸又惊又怒：“到这个时候你还狡辩！明明就是你嘛！”
“英二！”大石连忙拽住了激动的菊丸。
明里冷笑道：“你们都是一伙的！自然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，你说这些东西是我的，我叫它们一声，它们答应么？说不定——”
“明里！”宍户亮忽然站起身。
明里立时变色，低着头，小声道：“宍……宍户前辈……”
“是不是你做的？”宍户一脸严厉，横眉瞪着明里。
明里面上慌乱：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是不是！？”宍户亮提高声调质问着。
明里一脸委屈，面带愧色，瞧了瞧宍户的脸色，嘟着嘴，双手拽着衣角不断揉搓着，颤巍巍道：“是……”
四周人发出阵阵叹息。
明里撅着嘴道：“是……是他们不好！惹哥哥伤心……我才小小戏弄一下他们的……”
“啊？小小戏弄？”桃城上前道，“我可是因为你那瓶乾汁在医务室躺了半天！”
“活该！”明里恶狠狠瞪着桃城。
桃城顿时气得语塞，眨了眨眼，还未开口，就听宍户怒道：“胡闹！”
明里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，害怕地低下头。
宍户上前盯着明里道：“道歉！”
“啊？”明里深蹙着眉，可怜巴巴地望着宍户。
“快点！”
明里被宍户吼得全身一颤，嘟着嘴，瞧了瞧青学众人，又看了看一脸怒色的宍户，扭捏了半天，终于深呼吸一口气，乖乖鞠躬道：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四周的人面面相觑，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。
宍户长舒口气，向青学众人鞠躬道：“这次的事情，真的非常抱歉，我向诸位保证，以后决计不会再发生此类事情！”
“一句道歉就完了么？”橘杏冷冷道，“照这种情况，应该上报给教练或者相关管理人员进行处罚才是，对么？井上纯子！”
纯子一愣，脑子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，却也想不为明里辩白的理由，支支吾吾道：“这个……按道理是应该这样……但是这……可能会被取消志愿者资格，而且此事会记录到其学生档案上……此后一生都会受到影响，明里还小……诸位——”
“总不能就这么便宜她了吧？”朋香没好气道，“做了这么多捣蛋的事，一句对不起就完了？”
崛尾想起那日因明里被“手冢部长”罚跑圈，也在旁点点头，表示赞同朋香的意思。
“你们！”明里气得冲上前，“好啊，上报就上报！我才不怕呢！”
“明里！”宍户再次喝斥明里，把明里向后一拽，自己挡在了明里身前。
橘杏见状道：“宍户学长这是要包庇她么？”
“放心，我绝不会包庇她！”
宍户亮一脸严肃，面无表情道：“不过……我会代她受罚！”
说罢，宍户上前将桌上刚刚被橘杏清查出来的芥末膏拿起，二话不说就往嘴里塞了一大口。
“宍户前辈——！”
“宍户前辈——！”
凤和纯子同时惊道。
周围的人也是一脸错愕。
明里被吓得一动不动，愣在原地。
宍户不断咳嗽着，被芥末呛得满脸通红，额上青经暴起，眼泪直流。
纯子连忙从旁边饮水机接了大杯白水递给宍户亮道：“前辈，水！”
宍户拿起水杯喝了个底朝天。纯子连忙又去倒水，接连好几杯水喝下，情况才稍微缓和了一些。
宍户亮面色仍是通红，用手擦了擦嘴角的水迹，望着面前青学一众道：“接下来，该是乾汁或者青醋吧……长太郎，把那两瓶拿过来！”
“前辈……”凤皱着眉，迟疑着。
“没听见我说什么？长太郎！”宍户不断咳嗽着。
凤和纯子互相望了望，仍是没有动作。
宍户见状，奋力撑起身，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乾汁和青醋，还未触及瓶身，瓶子忽被人被拿走。
宍户抬起头，见不二周助微笑着眯着眼道：“够了，就此结束吧。那孩子已经很难过了……”
纯子和凤顺着不二的目光望去，见明里跌坐在地上呜呜哭着。
切原虽素来与明里不和，见到明里如此也不免难过，对着橘杏道：“你哥哥的伤是我弄的，冲我一人就行了！不必盯着与立海大有关的所有人吧？”
“你！”橘杏咬了咬嘴唇，却觉得明里的模样的确可怜，索性扭过头不理切原。
樱乃捂着嘴，朋香和崛尾几人面露愧色，自觉也许适才自己做得有些过了。
“所以，就这样吧！”不二面上挂着柔和的笑意，“我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，隆呢？”
河村一愣，挠着脑袋道：“哦……嗯！其实我早就忘了运动衫被换的事情了。”
菊丸英二连连点头道：“别这么乱来啊，宍户！”
“真喝下这个，你立马就进医务室了！”桃城笑着拍了拍宍户的肩道，“这可是不行的，不行的哟！”
大石在旁点头道：“没错没错，此事就此作罢，大家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，还是和原来一样和睦相处就好！别这么激动啊，我们断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，就为难一个小姑娘的。”
纯子起身鞠躬道：“如此，真是多谢各位了！”
“没事没事！”大石反而有些尴尬地笑道，“先让宍户好好休息一下吧，弄成这样，我们心底着实过意不去……”
纯子再次鞠躬，由衷道：“谢谢！谢谢大家！”
最后，凤搀扶着宍户回到房间休息。
一场风波就此结束。
那天下午，宍户缓和一阵之后，照常训练。
而明里自从回到房间之后，便再没出来过。
……
……
“真是繁忙的一天啊……”
晚饭后，纯子和凤两人坐在宿舍楼外街道旁的长椅上。
纯子将头靠在凤的肩上，长舒一口气。
一天下来，终于能稍微轻松一些了。
“事情都忙完了么？”凤柔声道。
“嗯！”纯子细细瞧着凤的面容道，“怎么觉得长太郎的精神不太好啊？”
凤揉了揉眼睛道：“可能是因为换了床的缘故吧，这几天没怎么睡好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纯子想了想道，“但是训练这么紧，又休息不好的话……”
“没事的！”凤微笑道，“慢慢也就习惯了，不过开始几天这样而已。”
“真的？”纯子带着俏皮的笑意，探究似的看着凤。
凤噗哧一笑，将纯子轻轻揽在怀里，柔声道：“真的！”
纯子故意嘟着嘴道：“反正明里那边差不多解决了，我有的是精力监督你！”
凤又一笑，思索着道：“话说，明里今天好像晚饭都没来吃呢。”
“放心吧！”纯子胸有成竹道，“宍户前辈会让她吃的！”
“诶？”
纯子挑了挑眉道：“你没见宍户前辈今天晚饭时很早就离开了吗？而且离开时专门用食盒盛了饭菜么？”
凤恍然大悟道：“对啊，宍户前辈今天用过晚饭后，很早就离开了！纯子你这么一说，我就明白！”
纯子吐了吐舌头，道：“呆子！”
……
……
1号楼5层的走廊。
刚刚私下问过龙崎樱乃，明里一个人呆在房间谁也不搭理。
宍户看了看门牌号，一手拿着食盒，一手敲门道：“明里，在么？”
没人回应。宍户叹了口气，继续敲门道：“我知道你在里面，快开门！”
房间内隐隐传来一阵窸窣声。
宍户续道：“别闹了，是想让我一直站在外面等橘杏回来时再开门么？听话，明里！”
门内又传来一阵微小的声响，一会儿又归于寂静。
宍户静静站在门口，倏尔，门的把手渐渐旋转，慢慢地露出一小缝，一双眼睛从内向外探视着，缓缓打开门。
“宍户前辈……”明里耷拉着脑袋，头发有些蓬松凌乱，低着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。
宍户长叹口气，缓缓走近房间道：“怎么回事？连饭也不吃了。”
宍户将食盒放在房间内的书桌上，回身发现明里还一动不动地垂着脑袋站在门口。
“搞什么？做出这副鬼样子！”宍户皱眉道，把明里拉到书桌前的木椅上坐下，将筷子塞到明里手上，“切，太逊了！快吃吧，饭菜还没凉。”
明里听话地打开食盒，吃了几口，发现真是饿得厉害，开始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起来。
宍户从屋内的饮水机接了杯白水，递过来道：“喝点水，别噎着！”
明里点点头，端起水杯咕噜咕噜吞了两口，不一会儿功夫，食盒内早已颗粒无剩。
吃完饭，明里用纸巾擦了擦嘴，便静静低着头坐在椅上，一言不发。
“喂，别不出声啊！”宍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怨和无奈，“你这样子，我倒宁愿你像往常那样吵吵闹闹的。”
明里垂着头，左右手的食指相互打着圈，忽然小泣起来：“我以为前辈再也不想见到我，再也不会理我了……”
宍户愣了愣，有些生气道：“这是什么怪念头啊！”
宍户瞧着明里，有些心疼地伸手拭去明里面上的泪水：“喂喂！不许哭哦！”
明里一下扑到宍户的怀里，呜咽道：“我错了！”
宍户瞬间有些心软，轻抚着明里的头发，语气缓和了些：“知道错了？”
“嗯！”
明里使劲点头道：“我再也会不去捉弄青学的人了！再也不会！”
宍户感到几丝欣慰，缓缓道：“明白就好，不许哭了！也不许一个人憋在房间不出来了！”
“嗯！”明里使劲擦着眼泪，但泪水却不受控制越涌越多。
宍户沉下心，手轻拍着明里背，安慰道：“现在你应该知道，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从前那样护着你、顺着你，这下总算知道厉害了吧？好在这次事情算是过去了，一定记得吸取教训。”
宍户的目光忽然黯淡，语气透着淡淡悲伤：“千万不要……不要出现我想护都护不了你的时候啊……”
“嗯！”明里哭着点头，“我一定听话！”
宍户苦笑着道：“不是说过不许哭了么？”
“是……是它自己要流出来的！”
宍户瞬间无语：“狡辩！逊毙了！”
明里正欲开口，忽听得一阵急促喘气声，一回头，便见橘杏一下子冲了进来，跑得满头大汗，面色惨白，见到宍户，立时惊得全身发抖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明里的眼圈还是红的，眨了眨眼，瞧着一脸慌乱的橘杏。
橘杏喘着气，良久没声。
明里面上泪痕已干，嘟着嘴道：“喂，你怎么不说话啊？”
橘杏吞了口唾沫，强作镇定道：“我……很好啊，宍户学长怎么在这里？”
“前辈是来看我的！”明里面上又恢复像花儿一样灿烂的笑容。
宍户亮忽觉得自己在这里多有不便，便道：“抱歉，我先回去了！”
“诶？宍户前辈！”明里连忙拉住宍户道，“明里还想和前辈多呆一会儿呢！”
宍户当着橘杏的面，甚为尴尬，有些生气道：“别闹了！”
明里只得依依不舍放开手道：“哦……”
当宍户回到自己的宿舍楼时，发现大厅内七八人围坐一团，有菊丸、大石、千石、梶本、桃城、龙马……连凤和纯子也在内。
胜郎正拿着棉签擦着切原脸上的伤口。
宍户上前一问，才知刚刚切原似乎被不动峰的神尾推下楼梯，而青学的崛尾目击了这一切。
奇怪的是，切原矢口否认被人推下楼梯的事情，一口咬定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。
正在众人争论时，神尾唱着歌，脖上挂着一条白毛巾，优哉游哉地走过来，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众人。
询问之下，神尾愤怒地宣称自己刚才在做单独练习，对于切原的事情一概不知。
切原也一直坚称不关神尾的事。
“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问题，是我一个人的责任！”
切原扔下这句话便回房间了。
众人见切原都不追究了，再查下去也无趣，便各自回房间了。只留下更加气愤的神尾，站在原地不停地申辩。
……
“切原是在包庇神尾么？”纯子心道，“但是……这是为什么呢？照切原那家伙的个性，根本没理由帮一直与自己不和的神尾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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